從陳家溝一世祖陳蔔算起,陳王廷是第九代。那時候,滿清正想入關,那些官兵都是些中看不中吃的傢夥,一個敗仗接一個敗仗,最後連領兵元帥也被人家活捉了。陳王廷就在這時候去考武舉。他倒不是想當官往上爬,是想弄個一官半職,好領兵去關外抵抗清兵。在校場上,他一馬三箭,三馬九箭,射了個“鳳奪巢”。啥叫“鳳奪巢”?便是第一箭射中紅心後,第二箭把第一箭頂出去,然後第二箭再把第三箭頂出去。就象鳥兒奪窩一樣。本來,射中一箭,鼓吏要擂一回鼓,這就是告訴主考官,箭兒射中了紅心。誰知鼓吏早得了別人的好處,便裝著傻看故意不擂鼓。結果,陳王廷射中了九箭,他只擂了三回鼓。九箭中了三箭,連個武舉的邊兒也粘不上。陳王廷一怒,便把鼓吏殺了。為了避禍,他便闖出了校場,去登封投李際遇。這李際遇原來是個武舉,因為不滿明朝的黑暗,在登封少林寺後邊的玉帶山樹起了起義大旗,並且和闖王有了聯絡。陳王廷在玉帶山上認識了蔣發。晚年,他創編了太極拳。提起他的故事,可就多嘍,現在,就給你講幾個。

玉帶山英雄結義
  崇禎年問的一天,登封縣玉帶山下,一匹紅色戰馬,順著大路“踏踏踏”飛奔而來。馬上坐著一人,面如重棗,長髯飄胸,身穿綠色戰袍,鞍橋上橫擔著一柄青龍偃月大刀。猛一雷,真如三國時的關公重新出世,他就是外號“二關公”、陳家的九世祖陳王廷。陳王廷來到玉帶山下,但見山高林密,峰險坡陡,可是東瞅西望,眼前無人可以問路,無奈只得順著盤山道上山。正走時,忽聽見路旁樹林中有人唱歌,陳王廷側耳一聽,聽見唱道:“老子生長在深山,不怕皇帝不怕官,崇湞老兒從此過,也得留下買路錢。”不一會,一個砍柴的擔著兩大捆山柴,從林子裏走了出來。路過陳王廷身邊時,懷疑地打量他一眼,一聲沒吭,擔著柴順著盤山道,象飛一樣跑去。
  陳王廷放馬追了一陳,也沒追上。心想:  “這個人腿腳好快啊!擔著那麼重的柴擔,走的又是盤山路,我還追不上他,看來不是平常人!”於是趕忙喊道:  “前面那位仁兄,請停一下腳步,小弟有事請教!”那人把柴擔當路一放,問道:“啥事?”陳王廷見他身材高大,體格魁梧,走了這麼長山路,又擔著重擔,卻面不改色,氣不發喘,不由心中十分敬佩,忙笑著說:“我想上山找一位朋友,想向仁兄問一下路。”那人上下打量陳王廷一眼說:“不知你這位朋友姓什麼?叫什麼?幹什麼為生?”陳王廷不想把投奔李際遇的事告訴這個人,忙搖搖頭說:“我這個朋友說出來只怕老兄不一定知道!”那人見陳王廷言語支吾,早已懷疑,冷笑一聲說:“朋友來我們玉帶山,走親戚訪朋友都可以,我們以禮對待,如果操著孬心,可別怪我們山中人無禮!”說罷,擔起柴擔走了。
  陳王廷下馬歇息了一會,又上馬繼續上山。誰知才轉過一個山角,卻聽見樹林中一聲呼嘯,擁出一支人馬,攔住了去路。領頭的大漢手持單刀高聲怒駡:“你們這些殺不完的害民賊,近處的官兵,哪一個聽見玉帶山三個字,不嚇得屁滾尿來你小子倒吃了熊心豹子膽,單人獨馬敢來打聽虛實!看來你是壽星老兒上吊--活的不耐煩了!”
  陳王廷看看大漢,明明是剛才那個砍柴的。正要下馬答話,又聽那人喝道:“兄弟們動手!”只見他帶來的人馬,個個刀出鞘,弓上弦,一個羅圈陣,早將陳王廷圍在中間。
  陳王廷心中雖然做好了防備萬一的準備,還是笑眯眯地問:“不知我兄高姓大名?”那人道:“老子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,姓蔣名發。諒你們這些害民賊不會不知道老子大名!”說罷,飛刀朝陳王廷砍來。
  陳王廷聽他一句一個“害民賊”,知道他把自己當成了官兵,不由心中暗笑:“這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哩!看來他一定是李際遇的人。”隨即揮動大刀,遮架攔擋,並不還手。不幾回合,陳王廷著急上山,就瞅個破綻,將蔣發手中單刀磕飛了。蔣發叫聲“不好”,帶著人馬順著盤山道跑了。
  陳王廷又放馬走了一陣,來到了一個兩邊都是懸崖陡壁的地方,中間只有一條羊腸小徑,只見遠處閃出一個大寨。這座大寨,三面高山環抱,只有這一條路可通,不由得為李際遇選擇這個地方暗暗叫好。忽聽人高喊一聲“放箭!”刹時間,路旁草叢叢、峭壁上、樹林裏,弓弦亂響,那箭就象亂飛的蝗蟲一樣,照陳王廷射來。陳王廷單手使開大刀,上護人,下護馬,劈哩啪啦,把箭紛紛打落在地下。他一面縱馬沖向寨門,一面高聲大喊:“山上好漢聽真,我乃懷慶府溫縣的陳王廷,特地來拜訪李寨主!”早有人把消息報給了李際遇。
  陳王廷等了一會兒,就聽咕咚咚三聲大炮響,寨門大開,刀槍耀眼,沖出一股人馬。前邊一匹白馬上坐著一位英雄。陳王廷知道此入必是李際遇,急忙下馬,上前見禮。那人下馬還禮,笑著說:“聽說陳兄在校場殺了人,正想派人請你來山寨避避風頭,想不到陳兄不請自到了。”又將蔣發給陳王廷作了介紹,說蔣發因為是飛毛腿,所以經常巡山放哨。陳王廷說:“我們早就認識了。”蔣發說:“上月有一隊官兵,來找我們山寨的麻煩,中了我們的圈套,被兄弟一陣亂箭,沒留下一個活的。今天,虧得陳兄武藝高強,要不然,非當屈死鬼不可!”說得李際遇、陳王廷都笑了起來。
  陳王廷在山寨住了一段時間,每天和李際遇商量起義大事,又幫山寨殺退了幾股官兵。因為他武藝高強,為人謙虛,很受山寨上大小將士的喜愛。李際遇遂和他結拜為兄弟。後來,李際遇見清兵不斷攻打山海關,明朝的官兵們無人再追查陳王廷的事,就派他下山,到黃河北岸,暗地聯絡人馬,準備起義時,南北呼應。陳王廷這才單人獨馬,回到了陳家溝。

陳王廷義收蔣發
  陳王廷離開玉帶山,回到陳家溝後,借著練武的機會,秘密聯絡相好的朋友,準備玉帶山起義後,也樹立義旗,南北呼應。可是一直等了半年,也不見玉帶山起義的消息,不禁心中十分疑惑。
  一天,他去城裏趕會,聽一個從登封販賣貨物回來的客--人說,李際遇中了官兵的計,被官兵攻破了山寨。李際遇重傷被俘,蔣發帶領其餘弟兄們沖出重圍,不知下落。傳說李際遇被官兵殺害那天,儘管滿身傷痕,還威武不屈罵不絕口。死後屍體不倒。官府貼出告示,不准為李際遇收屍。但他的屍首還是被老百姓偷去埋葬了。
  陳王廷聽到這個消息,只能暗暗流淚,回去就病了起來。就在他有病的時候,李闖王打到了北京,崇禎皇帝吊死在煤山。吳三桂打開了山海關,清兵一直打到了北京,李闖王退出了北京。
  陳王廷因身體虛弱,整天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,只在家中看書。
  一天,他正在家中指點幾個徒弟練習槍棒,外面跑來一個年青人,說村中有幾個年青人,欺侮一個要飯的,被要飯的打倒在地,請師父快去。陳王廷心中一驚,忙放下槍棒,隨著眾人走到大街上來。遠遠看見一個彪形大漢,正揮動拳頭,追打幾個年青人,一邊打,一邊嘴裏罵不絕口。
  陳王廷見那人雖然破衣爛衫,而黃肌瘦,卻身手利素,看來武功根底不淺。仔細一看,原來不是別人,正是玉帶山上自己結識的蔣發,不禁驚叫了一聲,幾步跑到蔣發麵前,叫道:“賢弟,你還認得我嗎?”蔣發見了陳王廷,丟了眾人,咕咚一聲,跪倒在地上,痛哭起來。他說:“王廷兄,你讓我找得好苦啊!可惜李大哥他……”陳王廷趕忙把他拉到家裏,一邊叫家裏人給蔣發找替換衣服,一邊去做飯。蔣發換了衣服,吃了飯,兩人才說起話來。
  原來蔣發沖出官兵包圍圈後,和兄弟們跑散了。聽說李際遇被官兵抓去,押在大牢裏,便趁夜深人靜時,闖入大牢,想把李際遇救出來,誰知被官兵發覺,身上中了暗箭,也被官兵抓住,打入死牢。他乘官兵不防備,掰開脖子上戴的枷,砸斷腳上戴的鐐,帶著箭傷,穿房越脊,跑了出來,改名換姓到處流浪,想來投靠陳王廷,又怕連累陳家。後來見明朝滅亡,清兵入關,沒人再問這件事,他才一路要著飯,找到了陳家溝。誰知一進村,幾個剛學武的年青人想找他開心,被他打得東倒西歪。要不是陳王廷趕到,恐怕那幾個年青人還要吃更大的苦頭。
  陳王廷當下說道:“賢弟,以後,陳家溝就是你的家,你情放心大膽住下來吧!對外,你是陳家的長工;對內,咱們是兄弟。”從此,蔣發就在陳家溝住了下來,農忙時和陳王廷一起下田幹活,農閒時就一起講論拳械。因他為人厚道,人們便親熱地叫他蔣把式(把式是對長工的一種稱呼)
  這年秋收,陳王廷和蔣發正在地裏幹活,一隻兔子從面前竄過。陳王廷有意試試蔣發的飛毛腿,故意說:“咦!好一塊肉,可惜沒帶弓箭來,白白叫跑了!”蔣發說:“看我的!”說罷,放開腳步,象飛一樣追了上去。沒出一畛地,就把兔子活捉了回來。他來到陳王廷跟前,用一隻手指把兔腿一敲,早將兔腿敲斷,順手扔在地下。陳王廷哈哈大笑說:“飛毛腿,飛毛腿!”兩人正在說話,一隻餓鷹發現了在地下掙命的兔子,從空中一下子平沖下來,用爪抓住兔子就飛。陳王廷也不怠慢,一縱身,平地騰空一丈多高,把兔子從鷹爪中奪了回來。蔣發高興得連聲叫好。
  以後,陳王廷刨編太極拳後,蔣發便拜陳王廷為師,跟陳王廷習學太極拳。他武功底子好,進步很快。時間長了,他總想跟陳王廷學幾手絕招,幾次要求,陳王廷總是笑笑不回答。於是蔣發心生一計。一天夜晚,兩人正在揣摩太極拳的新拳路,蔣發忽然縱身一跳,在旁邊兵器架上,抽出一口單刀,劈頭照手無寸鐵的陳王廷砍來。
  陳王廷不等刀到,唰地一下子從院子中間縱到牆跟前。蔣發跟近一步,又是一刀。說時遲,那時快,只見陳王廷隨身向上一縱,只聽“嗖--”,身子象被磁鐵吸住的鐵塊一樣,一下子貼在一丈多高的牆上,象被釘住了似的,一動也不動。
  蔣發闖蕩江湖半生,年過半百,光聽人說“貼牆掛畫”,平日心中總不信這是真的,以為是江湖上的人故意吹大話,今天方知傳言不假。不過這些絕技,一般人做不到罷了。
  後來蔣發死在陳家溝。後世人修太極拳拳譜時,因蔣發在創編太極拳中有過貢獻,又是陳王廷的朋友,徒弟,所以連他一齊記入。拳譜上陳王廷畫像後給陳王廷扛大刀的就是蔣發。

木門寨師徒討牛
  陳王廷家喂有一頭牛,膘滿肉肥,體高力力士,少說也有幾百斤重。平日下地幹活,獨犁獨耙,走得飛快。所以很受全家人喜愛。
  一天五更頭,塚裏人起來給牛添草,發現牛不見了。可是前後門上得象鐵桶一樣,牛不可能跑出去。到哪里去了呢?於是趕忙叫起了陳王廷和蔣發。
  兩人來到牛棚,發現牛槽旁邊的牆上貼著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四句詩:“家住山東木門寨,慕名訪友來借牛,無膽來者是小人,有膽來者是朋友。”牛,看來是被人偷走了,可是前後門沒開,那麼大一頭牛,是咋偷走的呢?
  開始蔣發以為是偷牛人跳進家來,開開門,偷走牛,又進來上住門,跳牆出去的。可是這樣不會沒有一點動靜啊。陳王廷卻不動聲色,把牛棚看了一遍,又到房上察看了一番,這才說;“這個偷牛的人好大的力氣啊!”蔣發慌忙問原因。陳王廷順手掂起喂牛的石槽,用胳膊夾住,將身一縱,早上了房,連一點聲音也沒有,然後又縱下房來,說:“看見了吧!牛就是這樣被偷走的”驚得蔣發和一家老小舌頭伸出


來半天縮不進去。
  蔣發情知偷牛人本領高強,可俗話說,糠能吃、菜能吃,氣不能吃,明目張膽偷去牛,還留紙條,這不是有意欺人嗎?回到屋裏,他見陳王廷不動聲色,就性急地說:“陳兄,咱可不能落這小人之名啊!你要不去,我可要頂著你的名去要牛了,哪怕他木門寨刀山火海,天羅地網,我也要闖一闖。反正不能叫天下人恥笑咱陳家溝的人是稀泥軟蛋!”
  陳王廷揣摸,自己從未到過山東木門寨,更不會有仇人。何況紙條上明明寫著“慕名訪友”,看來一定是江湖上的朋友玩的把戲。好在眼下正是農閒季節,在家無事,去會會這個朋友也好,就點頭說:“去!”蔣發高興地準備東西去了。
  師徒兩人,一人騎馬,一人提刀步行,直往山東奔去。一路上風餐露宿,晝夜趕路,不一日入了山東境界。這一天在路上遇見一人,閒談起來,那入自我介紹說,自己在外地做生意,這次回來,要經過木門寨回老家去。陳王廷聽他講到  “木門寨”三字,瞅了他一眼,見他也正在偷偷打量自己,心裏早已猜透了五分,說不定這人正是木門寨派來的人。於是假裝糊塗,也不說破,只說自己是去木門寨訪友的,不認路,想和他同路,那人爽快地答應了。
  走到天晚,三人住到一家客店。陳王廷發現,那人一進店門,就向掌櫃的使個眼色,掌櫃的就趕忙給三人安排飯菜、房間。陳王廷心裏早猜透了八分。
  第二天一早,他故意叫蔣發去算帳,誰知路遇的那人早算過了。陳王廷和他客套了幾句,也就不再說了。誰知以後,天天這樣。蔣發見陳王廷也不說還錢,幾次想問,陳王廷光使眼色不叫說話,弄得蔣發成了丈二和尚一簡直連頭腦也摸不著了。
  這一天,來到一個三岔路口,那個人說:  “兩位老兄,順著這條大路一直往前走,有半天工夫,就到了木門寨。兄弟我就要從這裏下路了。”等到那人走遠,陳王廷才給蔣發說了這幾天自己觀察的情況,蔣發這才解開心中的疑團。
  師徒二人又走了半天,遠遠望見前邊出現一座大寨。寨牆上旗幟鮮明,刀槍林立。來到近處,只見寨牆高大,寨壕又寬又深,一座吊橋高高掛起。寨門樓上鑲著一塊石匾,上刻“木門寨”三個大字。二人正在觀看,只見寨牆上擁出一群人來。中間一位老人,身材高大,鬚髮蒼白,滿面紅光,精神十足,他滿面笑容地在寨牆上一拱手說:  “王廷兄請了”。
  蔣發見他光說話,不見開寨門,也不見放吊橋,不知是什麼意思。卻見陳王廷下了戰馬,朝寨上一拱手,又向自己使了個眼色。隨即一隻胳膊夾著戰馬,一手提著青龍假月刀,就地一縱,早已越過了寨壕,再一縱,登上了寨牆。蔣發也不敢怠慢,好在他是空人,也提刀在後,縱了上來。師徒二人的行動,博得寨牆上的眾英雄一片讚賞聲。陳王廷上了寨牆,與為首老人互相問好後,又與眾人見了禮。早有人將陳王廷的戰馬牽去飲水餵料。師徒二人在老人的陪同下,走下寨牆來。見前邊不遠處,有一大片房屋。周圍長滿了樹木。來到大門口一看,只見大門洞連著一條寬從九尺,長兩丈多長的胡同。老人兩手一拱,擺出沖客人先走的姿勢,說:“王廷公,請!”蔣發正要上前開路,陳王器拉了他一把。隨即撩衣邁步,進入大門。誰知腳才落地,只見大門洞中,三支連珠箭,颼、颼有聲,照著自己射來。陳王廷看得真切,一把接過第一支箭,跟著手疾眼快,用第一支箭將其餘兩支箭撥落地下,然後扔掉第一支箭,直入大門洞。他知道這大門洞和胡同中必有埋伏,就運用輕身功夫,連躥帶跳,疾走如飛。只聽背後颼颼颼亂響,乒乓有聲。等過了胡同,回頭一看,暗弩發出的箭,把胡同兩邊的牆上,射得象刺猥一樣。
  蔣發見勢不好,自己本領不如師父,不敢腳踏實地,就地一頓腳,用一個“燕子穿簾”的招式,騰身平空穿過兩丈多長的胡同,手提單刀,緊緊跟著陳王廷。老人豎了豎大拇指,關了暗道機關,和其他人也跟了進來。
  出了大門胡同幾十步,迎面又是一道二門。形狀、構造都和大門一模一樣。不過暗器變成了梅花樁。什麼叫梅花樁?就是用二三尺大的木樁,按梅花型排列,平日隱在兩邊牆內和暗弩一樣。如失誤踩機關,巨木就從牆上射出。二木相撞,不要說人的血肉之軀,就是鐵人,也能擠扁。
  陳王廷聽得身後咚咚直響,知道是梅花樁,暗笑主人並沒有什麼新花樣。說時遲,那時快,早已過了二道胡同。蔣發也按過第一道門的辦法跟了過來。
  過了二道門胡同,穿過一個月亮門,是一個幾畝大的空院,上面綠樹成蔭,下面方磚漫地。兩邊兵器架上,插著刀、槍、劍、戟、棍、鞭、斧、叉等兵器。幾個大漢,正在練武。一見陳王廷師徒,那幾個大漢怒容滿面,揮刀提劍,就撲了上來。老人把腳往下一跺,喝道:  “這是我請來的朋友,不要無禮,還不退下!”幾個大漢連忙退到一邊去了。
  陳王廷見剛才老人一跺腳,幾塊方磚一下子就陷進地下幾寸深,腳底下那塊,早變得粉碎,知道他是故意顯露本事,也不在意。蔣發卻暗暗提高了警惕。
  一夥人來到了客廳,天已經黑了。主人招待陳王廷師徒喝了茶,就擺上酒席。蔣發怕宴無好宴,為了便於觀察動靜,他假裝粗魯,一縱身坐到大樑上,說道:“我看這個地方不錯,我就坐在這裏吧!”陳王廷知道他的用意,向老人解釋說:“我這個徒弟,性格粗魯,請您不要見怪!” “老人也笑著說:“高徒心直口快,確是英雄本色!”
  旁邊一個管端酒菜的大漢,用匕首紮了一塊肉,向蔣發說:“朋友,請!”颼地一聲,向蔣發扔來。蔣發不慌不忙,一張嘴,哈嗒一聲咬住肉,咯崩連刀尖也咬了下來。肉咽下後,他噗地一下,把刀尖吐出,刀尖不偏不斜,正紮在下邊柱子裏。
  陳王廷一邊喝酒,一邊心想:“這老人一不說名,二不道姓,難道還有什麼花樣不成?”這時,那老人站起來,對陳王廷說:“王廷兄我有點事,要出去一下,暫時失陪了!”陳王廷也說:“仁兄請便!”老人剛出客廳門,就見外邊一下子擁進了二十多條大漢,舉刀舞棍,直向陳王廷撲來。又聽見客廳門哢的一聲,從外面反扣上了。蔣發見勢不好,從梁上縱而下,拔出單刀,和幾個大漢格鬥起來。陳王廷見老人並無惡意,又怕蔣發為了保護自已,分散精力,急忙招呼道:“留神你自己,別管我,要刀下留情!”隨手拔出護身寶劍,一邊招架,一邊瞅准破綻,啪啪幾掌,帚將靠進他身邊的幾個大漢打翻在地。趁躲兵器的機會,就勢蹲下,一個連環掃堂腿,又撲上來的幾個大漢也東倒西歪栽翻。他見蔣發電打倒了幾個大漢,就高聲招呼蔣發:“滅燈!”蔣發拔出匕首,噌,朝客廳正中高懸的吊燈繩扔去,將繩一截兩斷。吊燈掉在地下,摔得粉碎。客廳中立刻變得漆黑一團。就在這時,只聽嗖嗖兩聲,大廳中,除了被打倒的大漢的哼哼聲外,變得風平浪靜。
  忽然院內點亮了燈籠火把,老人帶領人開開門走了進來。見客廳中桌翻椅倒,盤爛碟碎。自己的人象麥個子一樣,躺了一地。陳王廷師徒蹤影不見。他連忙抱歉地大喊。“王廷兄,小弟這邊給你陪禮了。”話音末落,卻見山牆和梁頭上,兩人飄然落地,正是陳王廷和蔣發。老人趕忙上前,拉著陳王廷的手說:“我兄連闖小弟設下的三關,未傷毫毛,說明我兄拳藝高絕,英雄蓋世。”陳王廷也趕忙拉起躺在地下的大漢們,陪禮說:“我們師徒班門弄斧,有傷諸位賢弟貴體,請諸位賢弟原諒!”那些大漢滿面羞慚地出去了。
  老人叫人重新打掃客廳,點亮了燈,重上酒菜。吃喝間,老人這才自我介紹。原來,他姓熊名若虎,自幼闖關東,跟一個和尚學了滿身武藝。因為不滿清兵燒殺擾亂,聚超人馬抵抗,因寡不敵眾,這才退回關內。滿心希望投靠官兵,共同抗敵,誰知吳三桂獻了山海關,這才一氣之下,回到家鄉隱姓埋名。他平日專好結交天下英雄,早就聽說陳王、廷英雄蓋世,因為有他事纏身,才讓徒弟以借牛為名,將陳  、王廷師徒騙來。老人說到這裏重新又給陳王廷陪禮道歉,他說。“使你們師徒受幾百里風霜之苦,確實讓我心中不安,不過望兄體諒我這顆結交天下英雄的苦心。”陳王廷問熊若虎:“不知前往溫縣借牛的是哪一位?”熊若虎說:“他去還牛了。老兄路上遇到的那個人,也是他事先安排的。”得陳王廷二人和眾人都笑了。
  陳王廷在木門寨住了幾天,等回到陳家溝,家裏人說,偷去的牛已經被送回來兩三天了。

“楊海窪”蔣發鎮邪
  陳家溝西北地,往南張羌村去的地方,五條小路在這裏交叉,人們習慣叫這裏“小五叉口”。這小五叉口,地勢低窪,周圍淨是人家的老墳,本來荒草叢生,陰森森的,偏偏路邊又長了八棵足有一摟粗的“鬼拍手”。啥叫“鬼拍手”?就是楊樹,因為風一吹,楊樹葉啪啪直響,象拍手一樣,夜裏聽起來,叫人心中十分不舒服,所以民間在宅基地栽樹時,有“前不栽桑,後不栽柳,當院不栽鬼拍手”的說法。因為這幾棵楊樹,人們又把小五叉口叫做“楊海窪”。
  不知那朝那代,人們傳說這地方有冤鬼害人。傳來傳去,添油加醋,竟說得有眉有眼的。說南張羌村有個賣油的,姓郭,一次賣油回來,得了黑,走到“楊海窪”已經半夜了。心中一迷糊,也不知走到了什麼地方,見不少人擁到車前買油。第二天一看,收的油錢都是錫箔。他跑到“楊海窪”一看,坷垃地裏倒的都是油。回去以後,他大病一場,幾乎送掉了性命。這種有影扯沒影的事,可嚇壞了不少人。一白天一般不去“楊海窪”,夜裏更不敢去。就是有緊要事,也不怕多繞三、五裏路。
  蔣發死了以後,不少人向陳王廷建議,說蔣把式武藝高強,為人剛直,但是外姓,不能入陳家老墳,不如把他埋在“楊海窪”路邊,讓他鎮鎮這些邪魔歪道,替百姓們壯壯膽,後來,就把他葬到這裏了。聽說,從那以後,這“楊海窪”竟安然無事了。


 


蔣發


武術未經證實人物。所有有關資料討論皆由楊露禪傳人提供,沒有其他途徑及歷史可供佐證。


楊家太極楊澄甫著《太極拳體用全書》在自序中說:“先大父更詔之日,太極拳創自宋末張三豐,傳之者,為王宗嶽、陳州同、張松溪、蔣發諸人相承不絕。陳長興師,乃 蔣 先生發惟一之弟子。”


武氏太極拳,源於楊氏太極和趙堡架。由武禹襄所創,禹襄之甥李亦畬1867年的《太極拳小序》載:“太極拳始自宋張三豐,其精微巧妙,王宗嶽論詳且盡矣。後傳至河南陳家溝陳姓,神而明者,代不數人。我郡南關楊(露禪)某,愛而往學焉。------。僅能得其大概。素聞豫省懷慶府趙堡鎮,有陳姓名清平者,精於是技,………。”未見蔣發之名。


陳氏太極拳傳人陳鑫所著《陳氏太極拳圖說》中,載有《杜育萬述蔣發受山西師傳歌訣》一首。杜育萬為趙堡傳人。證明所謂之《杜育萬述蔣發受山西師傳歌訣》由趙堡傳出。陳鑫後來澄清由於錯誤引述,而否認蔣發此人。


唐豪的《王宗嶽考》,證明瞭王宗嶽為山西人,清乾隆五十六年 (1791)在洛陽,後至開封,乾隆六十年 (1795)尚健在。未有提及蔣發之名。


近年,李派太極傳人公佈了(所謂)陳長興關於太極拳源流的一篇《序》,擇錄如下:... 王宗嶽...武當派...(陳長興)在 蔣 先生門下,學藝廿載,陳長興幼年,亦練少林外家拳棒。...有山右 王宗岳 先生,及江南 甘鳳池 先生。吾師(蔣發)從太夫子 王宗岳 先生學藝十載,盡得內家真傳,又得甘鳳池、 張鳳儀二 先生傳授,...。興從吾師,學習太極拳術各層功夫,並各般槍法、刀法、劍法,及內功練氣諸法。...即知河南溫州派,自蔣氏始。庶乎可報吾師門教誨深恩於萬一也。下署《嘉慶 元年 菊月 溫州 陳長興 謹序》


據李派傳人稱,《陳序》由『楊祿禪』晚年傳下(見雍陽人《太極拳源流考證》體育文史•1988.4)


另有一說法,蔣發之父蔣把式把砲捶傳授給陳王庭,後蔣發從王宗岳學得武當內家太極拳而傳入陳家溝。傳說蔣把式曾經參加過李際遇的反抗明逼糧運動,後來又成為反清力量。引至清朝初期,禁止漢人習武。所以不可以洩露蔣氏身世云云.(如果這是事實的話,為何至陳長興時,才將此引來殺身之禍的秘密說給外性人楊露禪知道呢? )


另有一說法,蔣發之父蔣把式把砲捶傳授給陳王庭,後蔣發從王宗岳學得武當內家太極拳而傳入陳家溝。傳說蔣把式曾經參加過李際遇的反抗明逼糧運動,後來又成為反清力量。引至清朝初期,禁止漢人習武。所以不可以洩露蔣氏身世云云.(如果這是事實的話,為何至陳長興時,才將此引來殺身之禍的秘密說給外性人楊露禪知道呢? )【網路轉載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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